简介
离婚当天他跪求复婚这书“带刀的血手人屠”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,讲述了沈知晚顾廷州的故事,看了意犹未尽!《离婚当天他跪求复婚》这本连载的豪门总裁小说已经写了177198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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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。
深蓝资本,大会议室。
落地窗外是A市繁华的CBD,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,在长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。
沈知晚坐在主位上,面前摊着一叠厚厚的项目资料。
她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职业套装,头发挽成干练的低马尾,耳边是一对简约的珍珠耳钉。整个人看起来既专业又从容,气场十足。
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。
深蓝资本这边,除了她和江砚深,还有两个投资经理和一个法务。
宏图集团那边,来的是林总亲自带队,身边跟着他的副总和秘书。
唯独顾氏集团的人还没到。
沈知晚看了一眼手表,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。
“沈总,林总。”江砚深开口,”我们先看一下项目的基本框架?”
“好。”林总点点头,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头发花白,但眼神锐利。
他看向沈知晚,笑着说:”沈总,说实话,这次合作我是冲着你来的。”
“林总过奖了。”沈知晚微微一笑。
“不是过奖,是实话。”林总摆摆手,”你之前做的那个新能源项目我仔细研究过,从尽调到投后管理,每一步都做得非常漂亮。特别是你帮标的公司对接的那两家战略合作伙伴,一个供应链,一个渠道,直接把公司的估值抬高了三倍。”
“这种眼光和资源整合能力,市场上很少见。”
沈知晚谦虚地说:”那个项目确实有运气成分。”
“运气?”林总笑了,”沈总,在商场上,运气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。你要是没有实力,运气来了你也接不住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认真起来。
“所以这次宏图的项目,我只有一个要求——必须由你来主导。不管其他合作方是谁,你必须是项目负责人。否则这个合作,免谈。”
沈知晚点点头:”林总放心,既然接了这个项目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”
“好!”林总满意地拍了拍桌子,”有沈总这句话,我就放心了!”
正说着,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。
“不好意思,路上堵车,来晚了。”
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。
沈知晚抬起头,看到顾廷州大步走了进来。
他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,剪裁合体,衬得他整个人挺拔而矜贵。但仔细看,他的脸色有些苍白,眼底隐约有青黑的痕迹,显然最近休息得不太好。
他身后跟着两个顾氏的高管,其中一个沈知晚认识,是顾氏的副总裁钱永昌——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狐狸,当初在顾家没少给她脸色看。
顾廷州进门后,第一眼就看向了沈知晚。
四目相对。
沈知晚的神色没有任何波动,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。
“顾总。”
就两个字,客气而疏离。
顾廷州的喉结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被旁边的林总打断了。
“顾总来了,那我们开始吧。”林总招呼他坐下,”时间宝贵,我们直接进入正题。”
顾廷州在沈知晚对面坐下,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。
但沈知晚已经低下头,翻开了面前的资料,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注视。
——
会议正式开始。
林总先介绍了宏图集团这次项目的基本情况:一个新能源汽车的全产业链投资计划,涉及上游的锂矿开采、中游的电池制造、下游的整车销售,总投资额预计超过五十亿。
“这个项目体量大,风险也大。”林总说,”所以我希望引入两家战略合作伙伴。深蓝资本负责投资端的资源整合,顾氏集团负责产业端的落地执行。三方各司其职,共同把这块蛋糕做大。”
“林总的思路很清晰。”江砚深说,”深蓝这边没有问题。”
“顾氏也没有问题。”钱永昌开口,代替顾廷州回答,”我们在新能源领域有丰富的经验,可以为项目提供全方位的产业支持。”
“好。”林总点点头,”既然三方都有意向,那我们就来谈谈具体的合作细节。”
他看向沈知晚。
“沈总,你是项目负责人,接下来的议题由你来主导。”
“好的。”
沈知晚站起身,走到会议室前方的投影屏幕前。
她按下遥控器,PPT的第一页出现在屏幕上。
“各位,这是我们深蓝资本初步拟定的合作框架。”
她的声音清亮而沉稳,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。
“首先,关于股权结构。我建议三方按照3:3:4的比例持股,宏图集团作为项目发起方占40%,深蓝和顾氏各占30%。”
“其次,关于决策机制。重大事项需要三方一致同意,日常运营由项目管理委员会负责,委员会成员由三方各派两人组成。”
“第三,关于退出机制……”
她一条一条地讲解,逻辑清晰,数据详实。
会议室里的人都在认真听,时不时点头表示认可。
只有顾廷州,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,不是在看PPT,而是在看她。
看她站在那里侃侃而谈的样子。
看她自信从容的眼神。
看她微微上扬的嘴角。
他想起三年前,她刚嫁进顾家的时候。
那时候的她,胆小、怯懦、不敢大声说话。每次家里来客人,她都躲在角落里,低眉顺眼地端茶倒水,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影子。
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。
他甚至觉得,她除了做家务,什么都不会。
现在呢?
现在她站在所有人面前,用最专业的语言,讲着最复杂的商业逻辑。
那些在座的大佬们,一个个听得频频点头,眼里满是赞赏。
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?
还是说,她一直都这么厉害,只是他从来没有发现?
顾廷州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——
“……以上就是我们的初步方案。各位有什么意见,可以提出来讨论。”
沈知晚讲完,回到座位上坐下。
林总第一个开口:”沈总的方案很完善,我这边基本没有意见。顾总呢?”
顾廷州回过神,清了清嗓子。
“方案整体不错。不过有几个细节,我想和沈总确认一下。”
“顾总请说。”沈知晚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客气。
“第一,关于项目管理委员会的人选。”顾廷州看着她,”你刚才说三方各派两人,顾氏这边我打算亲自参与。不知道深蓝这边,是由你和江总负责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就是说,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?”
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。
沈知晚的眼神微微一冷。
“顾总,项目管理委员会的会议频率是每月一次,必要时可以视频参会。我们见面的次数,完全取决于项目的需要。”
她顿了顿,强调道:
“仅限于项目需要。”
顾廷州的表情僵了一瞬。
旁边的钱永昌皱起眉头,不满地开口:
“沈总,顾总是顾氏的掌门人,亲自参与这个项目,是对宏图和深蓝的重视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钱总,”沈知晚转向他,目光平静,”我的意思很简单。这是商业合作,不是私人聚会。所有的沟通和见面,都应该围绕项目展开。这一点,我相信顾总比我更清楚。”
“你!”钱永昌的脸涨红了,”你一个小姑娘,也敢这么跟顾总说话?”
“钱总。”顾廷州沉声打断他,”沈总说得没错。公事公办,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。”
钱永昌愣住了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顾廷州帮那个女人说话?
这什么情况?
他想起公司里的传言,说顾总最近一直在查什么旧档案,还把林小姐气哭了好几次。
难道……顾总真的对这个前妻旧情难忘?
“好了,这个问题就这样。”林总打圆场,”沈总,继续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沈知晚翻到下一页PPT,”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资金到位的时间表……”
——
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。
期间,顾廷州又提出了几个问题,都被沈知晚一一化解。
她的回答滴水不漏,既专业又冷静,没有给他任何试探私事的机会。
会议结束时,林总满意地站起身。
“今天的会议很有成效。接下来就按沈总的方案推进,具体细节由三方的法务对接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江砚深和顾廷州同时点头。
众人开始收拾东西,准备离开。
沈知晚也站起身,正要和林总告别,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“沈总,能借一步说话吗?”
她转过头,看到顾廷州站在她身后,目光复杂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一些私事。”顾廷州压低声音,”不会耽误你太久。”
沈知晚看着他,沉默了两秒。
“顾总,”她开口,声音不大,但足够让周围的人听到,”我们之间,已经没有私事了。”
“如果是关于项目的问题,可以发邮件给我的助理。如果是其他事情——”
她顿了顿,目光平静而冷淡。
“抱歉,我没有时间。”
说完,她转身朝门口走去。
顾廷州站在原地,看着她的背影,一动不动。
她的步伐轻快而坚定,没有一丝犹豫。
就像当初在民政局门口,她转身离开时的样子。
干脆,决绝,不留余地。
“顾总?”钱永昌凑过来,压低声音说,”这个女人太嚣张了!您是顾氏的老板,她一个打工的,凭什么这么跟您说话?”
顾廷州没有回答。
他只是看着沈知晚消失在门口的背影,眼底满是苦涩。
是啊,她凭什么?
凭她现在站在了他够不到的位置。
凭她已经不再需要他。
凭她……早就不爱他了。
——
会议室外。
沈知晚刚走出来,江砚深就跟了上来。
“还好吗?”他问。
“还好。”沈知晚点点头,”就是有点累。”
“他刚才想跟你谈的,应该不是项目的事。”江砚深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沈知晚淡淡地说,”但我不想听。”
“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。他现在说什么,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。”
江砚深看着她,目光温和。
“你比我想象的更坚强。”
沈知晚笑了笑。
“不是坚强,是不值得。”
“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浪费情绪,是最蠢的事情。我已经蠢了三年,不想再蠢下去了。”
江砚深没有再说什么。
他只是默默地陪着她,朝电梯口走去。
走廊里很安静,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。
沈知晚忽然开口:”砚深。”
“嗯?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谢我什么?”
“谢谢你一直支持我。”沈知晚说,”从我进深蓝的第一天起,你就一直在帮我。给我机会,给我资源,让我证明自己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,我可能没办法这么快站起来。”
江砚深停下脚步,转过身看着她。
“沈知晚,你站起来,靠的是你自己,不是我。”
“我只是给了你一个平台,是你自己抓住了机会。”
“所以,不用谢我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如果非要谢,就把接下来的项目做好。让所有人都知道,深蓝资本的沈总,是整个A市最厉害的投资人。”
沈知晚看着他,忽然笑了。
“好。”她说,”我一定做到。”
——
另一边。
顾廷州坐在车里,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,一言不发。
钱永昌坐在他旁边,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。
“顾总,我真是服了。那个沈知晚,以前在顾家的时候,见了我都要低头叫一声’钱叔’。现在呢?鼻孔朝天,眼睛长在头顶上,跟谁欠了她八百万似的!”
“还有今天那个会,她一个打工的,凭什么坐主位?凭什么让林总那么捧着她?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,傍上了江砚深嘛!”
“够了。”顾廷州冷冷地开口。
钱永昌的话戛然而止。
“顾……顾总?”
“以后在我面前,不许再说沈知晚的坏话。”顾廷州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”听到了吗?”
钱永昌愣住了,满脸不可思议。
“顾总,您……”
“她是深蓝的高管,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,是我们的合作伙伴。”顾廷州看着他,目光冰冷,”你对她不敬,就是对这个项目不敬,就是对顾氏不敬。”
“明白吗?”
钱永昌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连忙点头。
“明白,明白。我以后不说了。”
顾廷州收回目光,继续看向窗外。
车窗上映着他的倒影,神色晦暗不明。
她说得对。
他们之间,已经没有私事了。
她已经不是那个会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沈知晚了。
她是沈总。
是所有人都尊敬的沈总。
而他,只是她的合作方之一。
仅此而已。
但是——
他不甘心。
他真的不甘心。
他不甘心看着她和江砚深并肩站在一起。
他不甘心看着她对自己冷淡如陌生人。
他不甘心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,远到他怎么追都追不上。
“司机。”他忽然开口。
“顾总,有什么吩咐?”
“去医院。”
“医院?顾总您身体不舒服?”
“不是。”顾廷州的目光沉了沉,”去市中心医院的档案室。我要查一些旧资料。”
——
市中心医院。
档案室。
顾廷州站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档案柜前,神色凝重。
这是他第三次来这里了。
前两次,他通过各种渠道,调出了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医疗记录。
记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——
患者:顾廷州
诊断:多处骨折,内脏出血,需紧急手术
手术签字人:沈知晚(患者妻子)
特别备注:患者血型稀有,术中需要大量输血。患者家属沈知晚主动提出献血,经检测配型成功,共献血800ml。
800ml。
那是一个成年人安全献血量的两倍。
他记得医生说过,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。他失血过多,医院的库存血不够,如果再晚十分钟,他就没命了。
是她救了他。
是她用自己的血救了他。
而这件事,他直到离婚之后才知道。
因为从头到尾,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。
他的母亲不知道。
林瑶不知道。
他自己更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,车祸醒来之后,林瑶哭着趴在他床边,说”廷州哥,你终于醒了,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”。
他只知道,母亲在旁边说”瑶瑶这些天一直守着你,饭都没好好吃一口”。
他只知道,所有人都在夸林瑶,说她”有情有义”、”不愧是青梅竹马”。
而沈知晚呢?
她只是默默地站在角落里,看着他醒来,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:”你醒了,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他连头都没抬。
甚至连一句”谢谢”都没有说。
顾廷州闭上眼睛,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火,烧得他整个人都在发颤。
他想起那三年,他是怎么对她的。
冷淡,忽视,漠不关心。
她做的饭他从来不吃。
她买的礼物他从来不看。
她生病的时候他在陪林瑶。
她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在国外出差。
而她——
她是那个救了他命的人。
是那个愿意用自己的血来换他一条命的人。
他却把她当成了空气。
当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。
当成了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陌生人。
“顾总?”档案室的管理员小心翼翼地开口,”您还要查什么资料?”
顾廷州睁开眼睛,声音沙哑。
“三年前10月份的手术记录,所有的。还有当时的值班护士名单。”
“好的,请稍等。”
管理员转身去找资料。
顾廷州独自站在那里,攥紧了拳头。
他要查清楚所有的事情。
他要知道,当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。
他要知道,林瑶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骗他。
然后——
他要当面告诉沈知晚,他知道真相了。
他要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。
哪怕她不原谅他。
哪怕她永远不会回头。
他也要让她知道——
他后悔了。
他真的后悔了。
——
深蓝资本。
沈知晚回到办公室,开始整理今天会议的记录。
她刚打开电脑,手机就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她皱了皱眉,接了起来。
“喂?”
“是沈知晚沈总吗?”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,听起来有些紧张。
“我是,请问你是?”
“沈总您好,我是A市卫视的记者,我姓陈。”那个声音说,”我们最近在做一期关于’职场女性’的专题报道,想邀请您参加一个采访,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?”
沈知晚挑了挑眉。
“采访?采访什么内容?”
“主要是关于您的职业经历和成长故事。”陈记者说,”您从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,到现在成为A市最年轻的投资部总监,这个过程非常励志。我们觉得您的故事可以激励很多女性观众。”
家庭主妇?
沈知晚的眉头微微皱起。
这个记者是怎么知道她以前是”家庭主妇”的?
“陈记者,”她开口,语气平静,”我不太方便接受采访。如果你们需要深蓝资本的官方回应,可以联系我们的公关部。”
“沈总,请您再考虑一下!”陈记者急了,”我们只是想做一个正面的报道,不会涉及任何隐私问题……”
“抱歉,我真的没有时间。”
沈知晚挂断了电话。
她放下手机,若有所思。
这个记者……是怎么找到她的私人号码的?
而且,”普通的家庭主妇”这个说法,明显是有人透露给记者的。
会是谁呢?
她想了想,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。
——
顾家别墅。
顾母坐在客厅里,手里握着一杯茶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。
“妈,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?”
林瑶从楼上走下来,坐到她旁边。
自从上次被顾廷州质问之后,她就一直住在顾家,想方设法挽回顾廷州的心。
但顾廷州最近根本不回家,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,她根本见不到人。
“没什么,就是做了一件小事。”顾母笑眯眯地说。
“什么小事?”
“我找了个记者,让她去采访沈知晚。”
林瑶愣了一下:”采访她干什么?”
“让全A市的人都知道,她沈知晚不过是我们顾家扫地出门的弃妇而已。”顾母冷笑一声,”她现在不是很风光吗?等这个报道一出来,我看她还怎么在圈子里混!”
“一个被豪门抛弃的前妻,有什么资格当什么投资总监?她就是靠男人上位的,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!”
林瑶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“姨妈,你这个办法好!”
“那当然。”顾母得意地说,”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几十年,对付一个黄毛丫头,还不是手到擒来?”
“不过——”她话锋一转,”瑶瑶,你最近要多在廷州面前表现表现。他现在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,你得想办法把他拉回来。”
林瑶的脸色黯了黯。
“姨妈,我也想。但是廷州哥最近根本不理我……他好像在查什么东西,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……”
“查什么东西?”顾母皱起眉头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林瑶咬着嘴唇,”但我有一次偷偷看了一眼他的电脑,好像是一些医院的文件……”
顾母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医院的文件?
难道……
“瑶瑶,”她压低声音,”当年的事,你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?”
林瑶的身体僵了一瞬,然后立刻摇头。
“没有,姨妈。当年的事处理得很干净,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顾母松了口气,”不管怎么样,那件事绝对不能让廷州知道。否则我们都完了。”
林瑶点点头,但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。
当年的事……真的不会被发现吗?
——
晚上八点。
沈知晚加完班,准备回家。
她刚走出公司大门,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。
车窗缓缓降下,露出顾廷州的脸。
“知晚。”
他看着她,目光里满是复杂的情绪。
“上车吧。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沈知晚站在原地,没有动。
“顾总,我说过了,我们之间没有私事。”
“不是私事。”顾廷州的声音有些沙哑,”是关于三年前的事。”
“我查到了一些东西,想当面告诉你。”
沈知晚的眼神微微一变。
三年前?
他查到了什么?
她沉默了几秒,然后说:”有话就在这里说。”
“这里不方便。”顾廷州说,”知晚,给我十分钟。十分钟之后,我送你回家,绝不多留。”
沈知晚看着他,半晌没有说话。
她知道,三年前的那些事,迟早会被翻出来。
她只是没想到,会这么快。
“好。”她开口,”十分钟。”
她拉开车门,坐了进去。
车子缓缓启动,朝前方驶去。
车厢里一片安静,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。
顾廷州看了她一眼,想说什么,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沈知晚没有看他,只是淡淡地说:”你要说什么?”
顾廷州深吸一口气,声音艰涩。
“知晚,三年前的车祸——”
“救我的人是你,对吗?”
沈知晚的身体微微一僵。
“你献了800ml的血给我。”顾廷州继续说,声音发颤,”那是安全献血量的两倍。医生说,再多一点,你自己都会有危险。”
“但你还是做了。”
“而我——”
他的声音哽住了。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以为救我的是林瑶。我以为是她守了我三天三夜。我以为她对我有情有义……”
“但都不是。”
“从头到尾,都不是。”
“救我的人是你,守着我的人是你,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人也是你。”
“而我,却把你当成了空气。”
车里一片死寂。
沈知晚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“所以呢?”她开口,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“顾总,你想说什么?”
“想说你后悔了?想说你对不起我?想说如果早知道真相,你不会这样对我?”
她转过头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“这些话,我不需要听。”
“三年前的事,我做了,是因为你是我的丈夫。救你,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但我从来没想过要用这件事来换取什么。”
“你的感激,你的愧疚,你的后悔——对我来说,都没有意义。”
“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
“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。”
顾廷州的脸色惨白,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。
“知晚……”
“顾总,”沈知晚打断他,”十分钟到了。请停车。”
车子缓缓停在路边。
沈知晚拉开车门,下了车。
夜风吹起她的头发,她站在路灯下,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顾廷州,我不恨你。”
“但我也不会原谅你。”
“你做的那些事,伤害的不只是我的感情,还有我的尊严,我的人生。”
“这些东西,不是一句’对不起’就能弥补的。”
“所以,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“我们之间的事,到此为止。”
她转身走进夜色中,背影决绝。
顾廷州坐在车里,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。
他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,指节泛白。
她说,她不爱他了。
她说,她不会原谅他。
她说,到此为止。
他低下头,眼眶发红。
“知晚……”
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但那个人已经走远了。
再也听不到了。
——
(第十二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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