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贤辰看着发怔的巫行云笑道:”我家龙儿如今厨艺大涨。你是不知道,前几天她差点把厨房烧了。”
“讨厌!”
小龙女顿时羞红了脸,娇嗔地瞪向徐贤辰。
巫行云凝视着徐贤辰,神情复杂地叹道:“你……怎会浑身皆是珍宝?”
自踏入院门,她已数次震撼。
那蕴藏奇珍的温泉池,那杯灵气四溢的清茶,还有这功效非凡的“剑南春”。
“等等,别这么说!”
徐贤辰无奈摇头,“‘浑身是宝’在我家乡可是形容猪的!对了,我叫徐贤辰,别再‘这人那人’地称呼了,你呢?”
尽管系统早已显示巫行云的姓名、年龄二十七,甚至惯用玉如意的细节,但他仍故作不知,以免显得唐突。
“巫行云。”
话音未落,绾绾面色骤变。
“灵鹫宫宫主!”
她终于明白为何此人气息深不可测。
天山童姥巫行云——那可是陆地神仙境的绝世高手!若她心存歹意,自己绝无反抗之力,除非师尊祝玉妍亲至,或可一战。
“别紧张!巫姐姐并非恶人。”
徐贤辰笑着打圆场,“统领灵鹫宫麾下三十六岛、七十二洞,总需雷霆手段立威。传言夸大,不足为信。”
呵……
巫行云心底泛起一丝苦涩。
未曾想,最懂她的人,竟是这初遇的青年。
望着他毫无防备的澄澈笑容,她一时恍然。
**夺宝?
这念头早已消散无踪。
在这安宁的小院中,连杀意都难以凝聚。即便修为通天,她也不忍损毁一草一木。
这何尝不是一种**?
“我要留下。”巫行云斩钉截铁道。
“随意,住多久都行。”徐贤辰午饭后慵懒伸腰。
小龙女与绾绾对视一眼,心照不宣——他又要开启午后躺平时光了。
果然,徐贤辰连散步都省去,捧着解酒茶,往阳光下的竹椅一瘫,满足地哼哼:
“啊……”
竹椅吱呀轻响。
巫行云望着他,既讶异又新鲜。生平首次被如此无视,却莫名感到……惬意。
灵鹫宫之主,天山童姥,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……
可她终究只是个二十七岁的女子罢了。
若一个女人只能被人畏惧、防备、高高供奉,即便权势滔天,也不过是种无可奈何的活法。
此刻的徐贤辰却全然不在意她的威名,只是悠闲地躺在竹椅上晒太阳。
不多时,小龙女洗完碗筷,与绾绾一同走出,在徐贤辰两侧的竹椅上躺下。
吱呀——吱呀——
三张竹椅轻轻摇晃,透着闲适自在的气息。
巫行云神色微妙,甚至隐隐有些不悦——
竟无人给她让座?
该死!
这暴戾的念头转瞬即逝,她反倒有些自责,为何总是改不掉这脾性。
或许,真该在此多住些时日。
他们……当真如此惬意?
望着那三张晃动的竹椅,巫行云心生好奇,尤其见他们神情舒展,不由也想试试这般滋味……
“抱歉。”
徐贤辰眯着眼,似看穿她的心思:“竹椅没了。屋后有竹林,若不嫌麻烦,可以自己动手做一张。”
“要不……我来?”
小龙女虽久居古墓,却也知晓灵鹫宫主的威名,让这等人物做粗活,她有些忐忑。可被徐贤辰瞥了一眼,便不再作声。
在这儿,自己的事得自己动手。
管你是陆地神仙还是天人境——
想舒坦?自己来。
***
七侠镇,同福客栈。
邢捕头顶着青肿的脸,对着清汤面念念有词:
“这是肉丝面!这是肉丝面……”
“老邢,咋整的?”白展堂凑过来,“夜路撞鬼了?”
“唉,别提了!”邢捕头一脸憋屈,“镇上有高人!东头工匠集市出了命案,我去查探,结果……一个照面就让人揍趴下,还捆树上吊了半天……”
“谁这么横?”郭芙蓉停下搓衣板,瞪大眼睛。
“不可说,不可说啊!”邢捕头连连摆手。
邢捕头朝天上指了指,压低声音道:“上头刚传来风声,灵鹫宫宫主近日结下仇敌,或许会现身七侠镇附近!我寻思着……若真是她……我这顿揍,可就白挨了。”
“嘶——”
白展堂与郭芙蓉同时神色骤变。
灵鹫宫宫主巫行云?
怎会来七侠镇这等偏僻之地!
况且……她去工匠那儿作甚?莫非灵鹫宫要修缮宫殿?
此刻,曾在徐贤辰院中做工的工匠们,正在另一家稍显体面的酒楼里纵情痛饮。
徐贤辰付的工钱丰厚,让他们得以在此挥霍一番。
酒过三巡,话匣子便关不住了。
“唉!要我说……老宋那是自寻死路!安安分分的,偏要去 ** 人家作甚?有些人,可不是随便能招惹的!这老宋,平日就爱拈花惹草,逛逛窑子也就罢了,这回可踢到铁板,把命都搭进去了!”
有人摇头叹息,端起酒杯,在桌上洒下一道酒痕。
无论如何,也曾是同甘共苦的兄弟,权当敬他一杯,盼他来世改掉那毛病,在奈何桥边,可别再轻薄孟婆了。
“嘿!说起来……倒也怨不得老宋!”
另一人灌得酩酊大醉,眼神 ** ,涎着脸道:“那日的女子,当真美若天仙!至今想起来,我这心还怦怦直跳!更绝的是!那小院里还有个标致姑娘!啧啧……那小子……可真会享受!”
“有钱呗!有钱就是大爷!咱们这些穷苦人,还是歇歇吧……”
“别泄气啊!这趟好歹挣了不少,待会儿喝完酒,咱一块儿去丽春院快活?告诉你……丽春院的春花姑娘,姿色也不差!就是……她那儿子有些难缠,骂起人来不堪入耳,偏又动不得那小崽子!”
砰!
突然,一柄刀鞘重重砸在桌上,震得众工匠酒醒三分。
“嗯?”
工匠们慌忙起身,面露惧色。
“哪儿来的漂亮姑娘?给老子说清楚!”
持刀的是个络腮胡大汉,此刻醉眼惺忪,满脸淫笑,显然想找点乐子。
“这……”
工匠们面面相觑,支支吾吾。
“混账!活腻了是吧?”
寒光一闪,钢刀出鞘,那汉子厉声道:“知道老子是谁吗?断头帮听说过没?老子就是二当家!”
“啊!”
工匠们骇然失色。
断头帮,那可是七侠镇呼风唤雨的霸主!
连镇上的捕头都得退让三分!
江湖传闻,断头帮背后有更可怕的靠山,但这些匠人见识浅薄,连那势力的名号都不配知晓。
“在…城西的小院里……”
事关生死,匠人不敢再隐瞒,结结巴巴指了个方位,又壮着胆子提醒:”好汉!那姑娘虽生得标致,却是个狠角色!前几日还把衙门捕头吊起来打,出手狠辣,不讲道理!”
“哈哈哈!邢育森?算什么东西!”
持刀大汉闻言大笑,酒气喷涌间兴致更高:”会武功的小娘子?正合老子胃口!能折腾到日上三竿!”
“兄弟们!随我来!”
问明方向,大汉一声吆喝,七八个醉汉摇摇晃晃起身,酒钱也不付便扬长而去。掌柜敢怒不敢言,只在心中为那素未谋面的姑娘暗暗祈福。
不多时,这群人便摸到一处僻静院落。
院门虚掩。
借着酒劲,副帮主钢刀一挑跨进门槛,只见院内两男一女正躺在竹椅上晒太阳。不远处还有个绝色女子,正对着一丛青竹生闷气。
“妙极!”
大汉看得魂飞天外。
比起丽春院那些庸脂俗粉,眼前这三位简直是天仙下凡!
“小兔崽子倒会享受!”
徐贤辰察觉来人,依旧闭目养神,随手调出系统面板:
姓名:李大力
品阶:三流武者
……
后面都懒得细看。
以李大力这点微末道行,自然看不出院中众人的深浅。他盘算着己方三个三流高手加上五个悍匪,对付四个年轻人绰绰有余。
想到即将得手的美事,李大力浑身燥热,抖着腿往前凑。
绾绾烦躁地站起身,瞥了眼正在摆弄竹椅的巫行云——这位初来乍到,总归算是客人。
真恶心!
这群畜生不如的渣滓,简直丢人现眼……
第
嗯?
李大力突然瞪大眼睛!
玄衣少女从竹椅起身,缓步走来,他看得眼都直了。
绝色!
从未见过如此 ** !
像做梦似的!
今天真是走了大运!
绾绾神情淡漠,未作停留,径直越过李大力一行人,走出院门。
咦?
李大力一伙愣住了。
怎么出去了?
“蠢货!”
李大力狠狠扇了手下后脑勺,狞笑道:“小娘们害臊了!不想当着人面,哈哈哈!”
他抹着口水嚷道:“追!既然她主动,老子先上!爽完了赏你们口汤喝!”
早知该带点药!
三个绝色 ** ,也不知身子顶不顶得住。
顶不住也得顶!
就算用手也得办成!
我李大力,断头帮无影手,可不是白叫的!
绾绾引他们至僻静树林,估摸距离足够,确保不污了院子清净。
转身,首次展颜一笑。
这一笑,灿若繁花!
李大力兽性大发,狂扑而上:“**!爷来疼你!!”
倏地——
绾绾笑意骤冷,唇间忽迸出诡谲音律。
远处巫行云耳尖微动,面色顿凝。
天魔幻音?
竟是阴癸派绝学!
难怪年纪轻轻已达宗师境。
唯有顶尖势力,方能栽培此等奇才。
阴癸派……
想起阴后祝玉妍,巫行云眸中闪过忌惮。
同是陆地神仙,不知那女人是否已突破中境?
林间魔音渐炽,千回百转,勾出人心最深处的欲念与暴戾。
巫行云注意到,竹椅上的徐贤辰正偷偷伸手,搭上身旁白衣女子的肩膀。
哼!
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!
趁另一个不在,就敢动手动脚?
真是下作!
可转念间,巫行云忽然察觉异样。
天魔幻音,岂是寻常人能承受的?
那丫头功力尚浅,对她自然毫无威胁,可那两个躺着的人呢?
一个刚入先天,另一个不过二流水平!
宗师级的天魔幻音,即便相隔甚远,只需一丝余波,也足以令他们癫狂至死!
难道……
巫行云再度看向徐贤辰那只不安分的手,终于发现了端倪。
奇怪!
莫非是他在帮那白衣女子抵御魔音?
难道自己看走眼了?他并非二流,而是深藏不露?
有文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