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楼主……”
楼御风上前一步,神色紧张。
楼心月抬眼瞥了他一眼,那眼神淡漠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:
“急什么?毒入膏肓,救是能救,但我花满楼的规矩,你们可知晓?”
“请楼主明示!”
楼御风沉声道。
楼心月慵懒地走到窗边,望着楼下溪畔的繁花,背影窈窕,语气却带着一丝玩味和……不易察觉的冷意:
“第一,花满楼只收留无依无靠的苦命女子。男人?呵,不过是这浊世的祸源,见之生厌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,让江子涵和君小尘脸色都有些难看。
“第二,求我救人,需得付出代价。这代价,未必是金银,可能是……你们最珍视的东西,或是,替我做一件事。”
她转过身,目光扫过众人,
“至于做什么,看我心情。”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”
她走回榻边,目光落在非鸢苍白的脸上,
又缓缓移向护在她身边的楼御风、君小尘和江子涵,最后停留在姜离虹那张看似无害的脸上。
“我最讨厌虚情假意,更厌恶男人间的所谓‘兄弟情义’。”
她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一丝刻骨的讥讽,
“想让我救她?可以。但我要看看,你们为了救她,能付出什么?又能做到何种地步?”
她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弧度:
“这样吧。你们几个男人,除了这位苗家姑娘的……情郎?”
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楼御风紧握非鸢的手,
“留下。其余人,包括你,”
她指了指姜离虹,
“现在,立刻,下楼去。帮红姑招呼客人,端茶递水,赔笑卖乖,做足一个时辰。做得好,让我满意了,我便出手救人。若有一人拉不下脸,或是惹恼了我的客人……那就请便吧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惊!
让江子涵、君小尘、姜离虹这三个心高气傲、各有来头的江湖男儿,去楼下做那迎来送往、甚至可能被轻薄调笑的“龟公”之事?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刁难!
“你!”
江子涵虎目圆睁,怒火上涌,手已按上刀柄。
君小尘脸色涨红,握剑的手青筋暴起,这比杀了他还难受!
姜离虹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,眼神阴晴不定。
“怎么?不愿意?”
楼心月好整以暇地坐下,端起一杯香茗,轻轻吹拂,
“那便带着她,离开花满楼。她的命,最多再撑三个时辰。哦,顺便提醒一句,出了这个门,再想进来,代价可就不止这么简单了。”
情义抉择·暗流涌动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羞辱、愤怒、不甘在江子涵等人胸中翻腾。
楼御风看着榻上气息越发微弱的非鸢,心如刀绞。
他知道,这是楼心月刻意的考验,是恶趣味,更是对他们情义的试探。
“我去!”
君小尘猛地踏前一步,少年脸上带着屈辱的潮红,眼神却异常坚定,
“只要能救非鸢姐,端茶倒水算什么!”
他咬着牙,率先转身,头也不回地大步向楼下走去。
少年的背影带着一股决绝的孤勇。
江子涵胸膛剧烈起伏,狠狠瞪了楼心月一眼,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。
最终,他猛地一跺脚,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,也转身跟了下去。
沉重的脚步声显示着他内心的滔天怒火。
姜离虹叹了口气,脸上又挂起那副无奈又带着点痞气的笑容,对着楼心月拱了拱手:
“楼主这规矩……真是别致。也罢,人在屋檐下,姜某……这就下去伺候着。”
他摇着头,也慢悠悠地踱步下楼。
房间里只剩下楼御风、非鸢和楼心月。
楼御风紧握着非鸢冰凉的手,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楼主。
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气息,以及……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和偏执。
“你倒是个痴情种。”
楼心月放下茶杯,走到榻边,语气听不出褒贬。
她不再废话,伸出双手,十指纤纤,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,却隐隐透着一股玉质的光泽。
只见她双手快速结出几个繁复奇异、带着古老蛮荒气息的手印,口中念念有词,是一种晦涩难懂的苗疆古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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