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青春萌动后我狗带了》第2章 第二人格——兰
2月份的b镇总是那么的阴雨绵绵。车轮划过地面溅起一阵水花,晶莹的水滴划破空气,仿若少女无助的泪。
最后一阵拳打脚踢,那群人终于转身离开。
罗音捂着高高肿起的一边脸,单手环膝,崩溃大哭起来。
从小到大,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,如今……如今……
哭了一阵,罗音站起身,整理了胸前被捏的发皱的衣物。
指尖出现一点梦幻的蓝光,指尖轻抚过脸颊,原本红肿泛着红血丝的脸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白皙娇嫩。
罗音将挂在厕所门的雨伞拿上,慢吞吞向外走去。
雨又停了一阵,天空露出些许亮色,太阳却始终没有出现。
看来待会还有雨要下。
罗音握着伞柄,踏着水花,沿着来时的路,眼睛空茫的四处乱瞟。
上了公交车,罗音单手握着拉环,陷入灰暗的思绪,整个人环绕的一股颓废感。
到了站,罗音迷迷糊糊地转身,就要下车。肩膀忽地被人轻轻拍了下,罗音猛的回神,侧了侧脑袋。
拍她的刘海略长,稍稍遮住了那双温暖明亮得仿佛揉碎了阳光散入漆黑瞳仁的丹凤眼。他笑着,唇边陷入两个小小的酒窝。
太阳——这是罗音脑海里的第1个念头。
他扬了扬手中的雨伞:“你的伞忘拿了。”
“谢、谢。”罗音略显僵硬的接过伞。
天空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雨滴呈加速直线运动猛烈的拍打着伞面。
车子重新发动起来,喷出一股子难闻的汽车尾气,扬长而去。
罗音收回目光。
对于此刻心脏的不规则跳动,罗音的态度有些不以为然。
青春期的萌动罢了,又不是第1次。
小学一个,中学一个,现在又多了一个——高中一个,很正常。
虽然不记得自己小学和初中暗恋对象是谁,但罗音就是非常肯定自己小学和初中有喜欢的人,还是同班的。
别问,问就是女人的直觉。
【兔子不吃窝边草,你这……啧。】脑海里突然蹦出一道带着点飒味的女音。
罗音四处张望了下,确认没有车离自己很近后穿过马路:“别乱说,对于那些让我心动的草我可一口都没有吃过。对于他们的喜欢,在到了新的学校后就被时光打散了,如今连个印象都没有。”
那些人在自顾自的说:“刚刚有男生是叫周家源吧,你的同班同学。那可是‘太阳’啊,确定不追?”
罗音心下微沉,冷笑道:“太阳?太阳有什么用?能救赎我吗?兰,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来接管这具身体,到时候你不用来怂恿我,看上了直接上。”
很奇怪,自从那天罗音昏迷醒来后,整个人就陷入了一股极其消沉厌世的情绪中,每天都期盼着兰来接管这具身体,自己沉睡。
兰不再说话。
推开家门,认真踩缝纫机的母亲李清纷匆匆抬头看了一眼,又低下头去,皱着眉问: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”
罗音将雨伞立在墙边,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:“把雨伞忘在奶茶店了,到了公交站才想起来,回去拿耗了点时间。”
李清纷:“哦,去煮饭。”
将内胆放入电饭煲,摁下开关。罗音双手撑着桌面,微微喘息。
“兰,我难受,不开心。”罗音在心里默念。
兰目光闪了闪:“难受,就去休息一下吧。”
想到坐下来休息,就会被母亲询问,罗音摇了摇头:“不了,洗完澡再休息吧。”
将洗好的猪肉放在砧板上,罗音慢吞吞地将肉切成大小不均匀的肉片。
红白相间的肉在木质的砧板上是那么的醒目。
室内有些昏暗,罗音早早开了灯。
带着凉意的风穿过窗户,吹起少女颊边的发。风止,乌黑的发软趴趴的趴在少女颊边。
舔了舔唇,罗音刀工依旧稳定,目光却有些恍惚。
一条黄色的手臂鲜血淋漓的放置在砧板上,耳边是刺耳的尖叫声……自己正耐心细致地将骨肉分离。
“音,杀人是犯法的!回神!快回神!”
罗音猛的清醒过来,甩了甩脑袋。
砧板上的肉已经被切好,将肉按肥瘦放置在盘子两边,浇上油生抽、撒上盐,腌制。
等洗完澡回到房间,给房门上锁,罗音一下扑到了厚厚的棉被上。
钻入被窝,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,罗音心情是说不出的阴郁。
泪水顺着脸颊滑下,跌入枕中。
罗音捂着嘴,难受的一直哭。
兰不说话,只默默的陪着她。
兰知道,安慰只会让她哭得更厉害。
兰不想让她哭得更厉害。
罗音哭的混沌,缤纷各异的想法与画面在脑海中划过。
握着美工刀刀柄的手紧了松,松了紧。
不,她还不能死。父母会伤心,兰也会死。兰醒来了,只要她答应永远接管这具身体,自己就能沉睡。
罗音声音哽咽,满满的绝望:“兰,我没有人罩着,永远都是一个人。我,没有友谊。”
兰目光闪动两下是挣扎,最后她轻声承诺:“这期间兰姐罩着你。”
罗音的左手不受控制的抽了张床头柜上的纸巾,面颊的泪被一点点温柔拭去。
罗音用力喘了口气,只觉压抑,侧过身抽一张面巾纸擤了擤鼻涕,刚才闷闷的说:“谢谢。”谢谢你能在这时候安慰我。
罗音不知道,兰从不轻易许诺,一旦承诺了便会生死不顾的做到,她只觉得兰是因为看自己可怜才口头上安慰自己。
又陪了罗音许久,见她呼吸均匀绵长了,方才沉沉睡去。
她算是罗音的第2人格,主人格醒来的时候她一般是沉睡着的。其实在罗音被校园霸凌的时候,她感觉到了,要醒来救她。但身上像是被锁链缠住了,眼睛也睁不开。在感觉到她的苏醒后,罗音说……
虽然兰一向希望罗音能够重新独立强大起来,为此从不插手罗音的生活。但那一瞬间她感觉到的不是欣慰,是铺天盖地的愧疚和对那些霸凌者的恨。
等下次她一定要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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