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文学倏然抬眸，阴冷漆黑的眸子，一瞬不瞬盯着她那一副可笑救赎的眼睛，“残害父兄、勾引后宫美人、与陛下争风吃醋、陷害后宫妃子、教唆大臣举兵谋反，我谢沉商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清贵正直，谢某浪得虚名。”
桑巧儿表情僵住，像是从未认识眼前的人般，愣愣开口：“你，你说什么？历史书写的不是这样的，这一切都是桑颜逼迫你陷害你的！”
谢沉商嗤笑，“逼迫陷害？那你们这些自翊的后人真是愚蠢至极。”
“知道本官秘密的人，下场都是死无全尸，若不是你占了桑昭仪妹妹的名头，也没机会在这说话。”
谢沉商袖子一挥，桑巧儿立即晕死过去。
抬脚将门踹开，下一秒，一个暗影出现在门外，半跪恭敬抱拳：“主子。”
“将人扔给那些太监，下些东西让他们玩花点。”
“是。”
听一墙之隔的屋内没了动静，桑颜的耳朵又贴近些许。
“春桃，你有听到动静吗？”
回头，哪里还有春桃的影子。
人呢？
另一边，春桃半跪在谢沉商面前，憨憨的面容冷峻，“主子，桑昭仪在隔壁屋内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谢沉商抬脚往旁边的屋子去。
屋内一片漆黑，习武之人拥有敏锐的听觉，能够听声辨位。
屋内，有脚步走动的声音。
桑颜也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了，她紧张地躲在角落里。
希望别是皇后的人。
谢沉商走入房内空间，桑颜举起木枕就往对方脑袋砸下去。
对方敏捷一闪，不仅躲开了，还勾住了她的腰肢，脸也撞进男人的胸膛。
“娘娘想袭击臣？”
谢沉商炽热的呼吸喷洒，脑袋埋在她修长的颈脖间，嘴唇若有似无地摩擦她的肌肤。
桑颜手上的木枕头应声落下，“本宫以为是皇后安排来抓本宫的人。”
想起他中药的事，“你，你没事吧？”
谢沉商轻笑，“有没有事，娘娘感受一下便知。”
他压着，更靠近些。
桑颜觉得腰间炽热的东西，无比僵硬。
她推开他些许，四目相对，不同以往的暧昧较量，此时两人眼中含着下一秒就会点燃的欲望。
男人声音粗哑，“娘娘还未去过丞相府吧，今晚要不要去瞧瞧？”
桑颜明白他的话中话。
其实，看到他这副诱人的模样，她也挺想要的。
“好。”
谢沉商抱着她，一跃上屋顶，继续往前走，到了宫门，桑颜看到了热闹的大街小巷。
除夕夜，满街花灯，小孩子们拿着鞭炮追逐。
“快来啊，你们跑块点！”
“我家中有酥糖，你们一起来我家！”
“哥哥你们等等我！”
满天绚丽的烟花。
丞相府。
桑颜被谢沉商带入他的卧室，跌入软被。
微凉的指尖捏着他通红的耳朵，笑道：“谢丞相忍了这么久，整个人都红了。”
男人轻喘着，呼吸粗重，“那娘娘愿意帮臣吗？”
“丞相大人想要本宫如何帮？”她不甚在意，指尖划过他突出滚动的喉结。
谢沉商嗓音低哑得要命，抓住她调皮的手，一路往下。
“娘娘身份尊贵，臣不敢妄想。只求娘娘……这样疼疼臣便好。
桑颜轻笑：“丞相大人胆子未免太小了吧，连这都不敢妄想，还怎么完成本宫给你的任务？”
谢沉商全身血液沸腾冲动，眸光幽暗更甚，“娘娘教导的是。”
下一刻，男人汹涌的吻密密麻麻落下。
谢沉商呼吸急促，“有人说千年后人皆知臣与娘娘厮混。”
“你我岂不是都遭人骂了千年。”
男人轻笑，染了情欲的笑声性感得要人命，“只要能与娘娘绑在一块，身败名裂又何妨，臣欢喜都怕来不及。”
另一边，宫中。
皇后带着众人前去厢房，“桑昭仪也真是的，去了这么久都还没回来。”
推开门，哪里有桑昭仪的影子，只有醉的睡过去的探花郎。
皇后的笑容僵住。
人呢？
没找到桑昭仪，倒是在旁边的厢房传来女人的尖叫声。
“听着好像是桑昭仪的声音，怕不是遇到了什么事？”
众人赶着过去，强硬推门而入，看到眼前一切只恨自己生了一双眼睛。
场景淫靡荒诞。
一群没穿衣服的太监中间，是沉浸在欲望中的桑巧儿。
皇后看到，表情差点没绷住。
一切，全乱套了！
“荒唐！”皇后拂袖退出。
－
桑颜不知道怎么回到朝阳宫的，醒来时整个人慵懒，完全不想动。
昨晚是她不管在现实世界还是在这里，第一次初尝情事，没想到让人如此愉悦舒坦。
记得结束不久后，谢沉商带她去看了丞相府内最隐蔽的地方。
那间石头砌起来的屋子，只有几盏红色的灯笼。
上面吊着一个个牌子，每个牌子上面都写有人的名字。
“那些，都是丞相府失踪或意外死亡的人的名字。”
而这些人，不是意外也不是失踪，全是谢沉商的报复。
有死的，残的。
推开另一扇门，被卸下四肢的前尚书大人，也就是谢沉商的父亲被装进一个罐子里，死不死活不活的。
生不如死。
真是个疯子。
桑颜的外套滑落，露出的香肩上印着斑斑驳驳的暧昧痕迹。
谢沉商真是疯的，留这么多痕迹不怕被人发现吗？
桑颜轻啧一声，整理好衣裳才叫人进来。
秋雨推门而入，看起来单纯可爱的娃娃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，“见娘娘睡得香，奴婢就没忍心唤醒你。”
桑颜目光淡淡看着她，任由她替她洗漱换衣。
秋雨看到她全身暧昧的痕迹，震惊地微瞪大眼睛。
“娘娘，你这身上……”
昨晚陛下明明是宿在皇后寝殿的，娘娘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欢爱过的痕迹？
桑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，纤细玉指把玩如墨发丝。
“这些，可都是谢丞相留下的痕迹。”
秋雨猛然跪下，脑袋贴着地板，慌乱道：“娘娘，奴婢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“本宫身上的痕迹是不是很吓人，瞧都把你给吓着了，本宫下次该叫谢丞相轻点才是的。”
秋雨跪着，浑身战栗。
桑颜冷声：“跪着做什么，还不替本宫更衣。”
“是。”秋雨抖擞着双替桑颜更衣。
换好衣裳，桌子上早已摆布好丰盛的午饭。
旁边，还有一杯奶茶。
桑颜夹起一块肉塞进嘴巴咀嚼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，放下筷子，将旁边的奶茶端起。
“秋雨，你昨日不是说想尝尝这奶茶吗？今日本宫特意为你准备了一碗。”
秋雨声音打颤：“娘娘，奴婢昨日已经喝过了。”
桑颜笑意盈盈仰头望她，“那就再喝一碗，毕竟这个奶茶是本宫的妹妹做的，很好喝的。”
“奴婢昨日喝过，拉肚子了，奴婢的身体不适合喝奶茶。”
桑颜放下奶茶，问：“秋雨，你说本宫待你如何？”
“娘娘待奴婢很好。”
“是吗？本宫觉得还不够好，不然你怎么会背叛本宫？”
秋雨脸色煞白，噗通跪下，“秋雨没有背叛娘娘！秋雨只是帮了桑姑娘传送东西，更没有将娘娘和谢丞相的事告知她们。”
“春桃说你阿娘从前是伺候皇后娘娘的，应该也是从小在坤明宫长大的吧？”
秋雨疯狂磕头，“秋雨绝对没有背叛娘娘，绝对没有背叛娘娘——”
桑颜撑着下巴，冰冷的眸子看着磕破头的秋雨，“只要你喝了这碗奶茶，本宫就原谅你。”
秋雨惊恐看着那碗奶茶，疯狂摇头，“奴婢不要喝，求娘娘放过奴婢吧！”
“春桃。”
“是。”
春桃钳制秋雨，奶茶强硬灌进她的口中。
不过一会儿，秋雨口吐白沫翻白眼。
春桃探了探她的气息，“娘娘，秋雨死了。”
桑颜点头，“处理干净，别扰本宫用饭。”
“等等，还是埋在宫外吧。”